杨宝德：工程机械十二五重点在零部件制造

    年12月16日举办的民族证券2011年投资策略报告会上，工程机械行业协会名誉副会长杨宝德做了主题演讲，他认为“中国工程机械从2007年已经成为世界工程机械大国，但并不是一个强国，产品质量总的水平不如国外，售价明显低于欧美、日本同类的工程机械水平。工程机械水平也是国家科技水平的反映，比较突出反映在零部件上，中国能不能把工程机械从大国变成强国，就看在十二五以后的五年到十年之间，能不能把零部件比较突出的就是发动机、变速箱、高压、液压泵和马达，以及高强度的钢材”，“变大变强”。

    以下为发言实录：

    杨宝德：谢谢大家！我讲的是机械行业里的小行业工程机械，向大家汇报一下。民族证券给我一个提纲是四条，第一回顾行业的历史，第二个展望未来，第三个基础出口。

    行业发展简史，工程机械由国务院及中央军委共同决定的，1961年4月成立，主要是为三线工程兵建设服务的，当时毛主席讲过，要搞好大三线建设，成立了工程机械局，就为工程兵服务，当时我们厂有四个厂，很穷的。工程机械行业的发展靠两个阶段，成立以后，这个基础很薄弱，仿造人家的，买了产品测了一下，还买人家的，记得是六几年，我们买日本，有一年买了三千万英镑的工程机械，当时小松要垮台了，我们买了三千台，把这个厂救活了。到了改革开放以后，改革开放前建国30年，我们国家在衣食住行方面，整了四句话，吃的是仅够温饱，穿的色彩单一，住的三代同堂，四要出门一票难求，你买卧铺票很难的，改革开放以后，从80年到2000年，20年间，工程机械引进国外技术达到170多项，250个品种，500多个新产品，改革开放以后，整个工程机械产量还没有小松公司一家的产量高，销售收入也没有一家收入的多。由于改革开放的迫切需要，上个世纪末的20年，从80年到2000年，中国工程机械稍具规模，2000年，我们挖掘机的销量是八千台，装载机销量21000台，汽车起动机3400台，这些企业的总销量，还不及目前我们一家厂的销量大。

    比如柳工，今年装载机就是三万多台，龙工也是三万多台，推土机八千台到一万台。汽车起动机一年是一万多台，全世界第一位。

    这是第一阶段改革开放以后，当时还是很落后的。引见了软件技术，没有钱买硬件，设备很落后，造的老设备，慢慢地在磨，做出来东西，产品质量是差的，是不行的。加入世贸组织以后，这20年，这是一个大飞跃，就是十五、十一五，这20年经济建设好转了，国家有钱了，我们行业企业也有钱了，大家买了不少进口设备。2001年11月，中国入世以后，国内步伐加快了，一方面国内急速增长，另外一方面中国工程机械出口的稳步增长，尤其到十一五期间，中国工程机械已经发展成为世界的第一位，从销量来讲，各种产品的销路台数来讲，已经是世界第一位。比如我们装载机，世界销量60%在中国做的，起动机、塔吊，别的国家都赶不上了。

    挖掘机从2001年从12397台到今年的16万台，今年销量16万台，这是绝对有把握的，统计到11月份。装载机，从2001年的26000台，到今年22万台，去年14万5千台，去年受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，从2008年16万台降到14.5万台，今年22万台。推土机在2004、2005、2006年受国家调控的影响，有所减缓，但是今年首次突破全国销量超过一万台，今年能做到一万四千台，汽车起重机稳步增长，从当前四千台，增加了三万八千台，十年时间几乎翻了十倍。压路机，从当年六千多台，增长到今年27000台。

    这是行业的发展趋势，从趋势上可以看得出来，从十一五从底部一直向上增长，就是在2004年、2005年、2006年，宏观调控期间我们受影响比较大，就是在金融危机期间有一些行业受影响，其他行业，基本没什么也许，还再继续稳步增长了。现在看起来，金融危机对我们的出口影响很大，对国际市场就我看来影响不算太大。因为出口2008年中国工程机械出口达到137亿美元，但是2009年降到了77亿美元，降了40%，今年预计达到100亿美元。2010年是十一五的最后一年，现在可以说我们可以为工程机械十一五的完成划上完满的句号。在十五期间，工程机械准备产品，挖掘机、装载机，推土机，汽车起重机，挖路机，塔吊等十个品种为国家十五期间提供了86万台的工程机械产品，在十一五期间包括今年一季度产量，为国家提供了240万台主机产品，为十五期间的2.9倍。

    产品类别，挖掘机，十五期间为国家提供了134800台，十一五迄今提供464000台，装载机十五期间33万台，十一五期间提供81万台，推土机从26000台，到十一期间提供44600台，平地机从7千台，增加到十一五的18000台。压路机、摊摊机，塔吊，合计从856000台增加了24万台。

    行业的展望，这个事情大家很关心，我在办公室不断接待国外政策研究所和企业来了解，日本的野村证券和新加坡都来问我，前不久美国的花旗银行还要了解行业情况，买我的行业资料。问的时候，我个人的回答，只要国家固定资产有投资，工程机械就不会没有。刚才蔡会长也讲了，根据我们几十年的统计，工程机械每一个销售额是国家固定资产投资密切相关的，大约占它的1.5%到2.5%，制定十一五规划也看国家固定资产投资怎么增长，制定我们的怎么增长。反正国家固定资产有投资，就有工程机械的一份。在20年之内，工程机械行业还可以继续稳固增长。

    刚才说今年工程机械增长50%，我们只能估计按30%算，他说明年可能增长要下降，增加10%到15%，这个事不敢雷同。因为明年情况还是略有不一样，对于十二五今后的20年，固定资产投资，还有其他方面，第一个城镇建设，目前国内的城镇化率只有47.3%，到2020达到65%，每年以1%的速度增长，城市建设是一项很大的工程。

    第二个交通建设，十二五期间，国家投在交通运输上的资金10万亿，高铁、城铁、地铁、高速公路投入都很大，对工程机械还有很大的需求。

    第三个是出口对工程机械产品比欧美、日本，中国的工程机械产品比日本、欧美国家便宜，比如说22吨挖掘机，美国要卖到110万人民币，日本小松大概卖到90万，中国的卖70万，这是差距。但是性价比比他好，在非洲、美洲、欧洲都有比较好的市场，在2006年的时候，在法国参观法国的工程机械展，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，欧洲国家的代理商拼命想代理工程机械，当时我团里有一位是中国人，他代理美国的工程机械在中国销售，找到欧洲法国的工程机械，他想我代理你的工程机械在中国销售，被法国制造商拒绝了，他说我的产品不向中国出口，也不找中国的代理商，出口到中国以后，三个月中国就拿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，我的中国不向中国出口，也不找你代理，一方面欧洲的人要拼命代理中国的，一方面他的东西不让中国代理。

    为什么？中国的产品价格便宜，把价格推高一点，就狠不下这个心来，利润空间很大，中国的出口形势，像柳工集团，尤其找了当年在欧美的代理商、经销商，就是代理商，开辟美洲、欧洲的市场。

    2008年，出口占了当年销售收入33%，当时有37亿美元，我们做的是2772万，到2009年下降了16.6%，预计今年是100亿美元，估计问题不大，就是少个一亿、两亿美元，估计在100亿美元，估计占到16.2%，还没有达到2008年的水平。对于明年出口额，我预计可能要达到150亿美元。

    再一个工程机械是一个技术密集型的，资金密集型的，劳动力密集型的产品。日本学习美国卡特的，学了几十年，它的产品就赶不上卡特的。中国引进日本的技术以后，到了现在，中国的挖掘机、推土机仍然赶不上小松的。一个产品不仅是制造工艺问题，和一个国家的综合水平相关的。你的冶金业，最近和宝钢在谈，济钢也在找，泰钢也在找，找高强度钢的，都要研究高强度的钢板，做齿轮的合金钢，和冶金，和化工等方面一起综合来得。资金密集型，这些厂一上，就是几十万平米的土地，一上就是几亿，几十亿资金要投入，而且一来人就是一千人、两千人，像三一集团两万多人，下面劳动密集型不少，而且技术人员比例占得很高，和汽车有相似之处。

    中国工程机械产品在国际上有一定竞争力量在比美国和欧洲便宜，性价比便宜，但是在第三世界想把产品做好了，也不是那么容易，你做得批量少的时候，价格降不下来，做得批量降不下来的时候，价格降不下来，大批量的价格便宜了，小批量价格降不下来的，我们的成批量生产几十万、十几万台，价格已经压得很低了。一些发展中国家大规模生产还不是那么容易。

    工程机械行业的十二五，2015年预计达到9000亿的销售收入，经过行业内部的分析讨论，有大部分行业认为9000亿是保守了。2012年是一千亿，到2015年有可能达到二千亿，就占到20%还多。有些行业认为太多了，达不到九千亿，平均保持年增长率17%。

    中国待开发的地区很多，比如西北、西南，给大家讲个例子。2007年发改委在新疆开一个2007年上半年经济运行会，各个省的发改委都去了，对新疆自治区特别向发改委要求两个协会，一个工程机械协会，一个是汽车工业协会到新疆参加这个会，本来各省向发改委汇报，要求这两个协会来参加这个会，介绍一下行业情况，我们协会就我去了，去了以后，把情况讲完了以后，新疆自治区发改委组织大家参观了达坂城的风力发电厂，顺便看了看吐鲁番，我当时就想到了吐鲁番坎儿井，挖出地下的通道水道，到了地下的出口，到了果园。

    当时想了一点，明朝挖的，原来1500个，剩下五六百个人，有水的地方有人，吐鲁番为什么瓜那么好，日照强，地面温度65度，沙土地，水质好，所以瓜果非常好。我说如果用我们的挖掘地来挖坎儿井。新疆讲了，我的水资源土地占全国的六分之一，人口占了全国1%，就是一千多万人，1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，水资源非常丰富，坎儿井的瓜果就这么好。如果这样开发出来，我们的瓜果实在太棒了。我们可以上俄罗斯出口，俄罗斯有土豆、洋白菜。向俄罗斯出口，换石油不是挺好吗，但是国家投钱，西北地区要大量开发的任务很重。看达坂城发电厂，那年去有六百台发电机，到了2009年又去新疆一趟，达坂城的风力发电机变成二千台了，很多事情需要大量的工程机械。

    新兴科技发展的需要，30年前，1980年，我们国家刚改革开放，我参加过一个未来发展的科技讲座，当时有人提出来，为了减少土地浪费，人口越来越多，能不能建造八百米直径，五百层高的一栋大楼，这栋楼能装纳50万人，这相当于中等城市，能容纳50万人居住的城市，我当时想一句话全世界的工程机械都围着你用，都不够用。

    这是一个设想，现在土地越来越少，住房越来越多重，今后的发展城市建设还是很重的。美国人提出来了，现在飞机飞行速度是一小时800公里，能不能提到四千公里到八千公里，因为飞机飞起来靠浮力。第二靠空气阻力影响它的速度加快，能不能挖个隧道，把空气抽干，让磁悬浮列车从纽约跑到旧金山，四千里工程一小时跑到。新兴的科技发展也可能需要的，这样的话，大量的工程机械前途还是很有的。

    对工程机械的情况未来的发展，我感到信心很足的。在这里举几个例子，讲几个厂的例子，行业从十五到十一五末期，徐工集团在2000年，九五末期，它的销售收入是40个亿，2005年达到了131亿销售收入，2010年是650亿。十年期间，从40亿增加到650亿。中联集团在2001年是2亿3千万，2005年到了33.93亿，今年是500亿。三一集团在2000年是8亿，2005年是44亿，今年也要达到500亿。这十年期间发展了，柳工2000年是9个亿，2005年是55亿，今年是150个亿。这几家比较有名的企业，给大家几个数，供大家参考。这是行业十年期间发展起来的情况。

    出口，2001年，我们进口了15.5亿，出口6.89亿。出口每年都在增长，这张表可以看到2005年的时候，我们进口了30.64亿，出口了29.4亿，还有1亿多美元的逆差，接近持平了。到十一五期间，从2006到2010年，从39.31亿的进口到50亿的进口，出现了大量的顺差。2008年是达到134.22亿，出口60亿，顺差达到70亿美元，2009年金融危机来了，出口大量进口，今年情况是100亿美元出口，280亿美元的进口。

    工程机械十五期间进口大于出口，最后一年接近持平，十一五基本全部顺差，工程机械出口前景依然看好，中国出口的地区以亚洲、非洲、拉丁美洲为主要的。有一个比例，出口亚洲占45.8%，这是2009年出口，出口非洲占19.3%，欧洲15%，美洲9.1%，拉美洲7.5%，亚洲、非洲、拉丁美洲占75%，中国向欧洲出口也很多，向北美出口也很多，过去比例还要高，为什么这些国家工程机械发展很好，也要出口，中国工程机械的性价比很好，价格太便宜，性能还不错，美国人愿意代理你的设备，向美洲和欧洲出口的情况也很好。

    在2009年美国在慕尼黑展会上，中国的工程机械去了，碰到了冰岛地震，我们的参展人员还没有去，设备已经安装就位了，欧洲人尤其是德国人先来看，看完以后到法院，侵权，法官贴条通知你了，你侵权，要到法院讲清楚，中国人又不懂德文，撕掉扔掉，法官过来查封。我们国家有一个做挖掘机的抖齿，黄色的，他侵权，说怎么侵权，他的黄色跟我的黄色一样，牵强附会，想办法找你的刺，他的黄色侵犯我的黄色权利，满场都是黄色的，怎么我的黄色就侵犯你的黄颜色权利，到处找你的刺。这个像80年代日本和韩国受到世界各国的侵权控诉一样，中国已经成了第一了的。在这个地方出口很多，也遭到起诉。我们在2006年遭到欧洲和美国的反倾销起诉。现在正在争夺起来了。在欧洲、北美仍然有工程机械的市场。

    中国工程机械从2007年已经成为世界工程机械大国，但并不是一个强国，产品质量总的水平不如国外，售价明显低于欧美、日本同类的工程机械水平。工程机械水平也是国家科技水平的反映，比较突出反映在零部件上，中国能不能把工程机械从大国变成强国，就看在十二五以后的五年到十年之间，能不能把零部件比较突出的就是发动机、变速箱、高压、液压泵和马达，以及高强度的钢材，这是向工信部汇报，工程机械能不能成为强国，就看我们的零部件能不能变大变强。

    为这个事一些设计科研单位正在做这项工作，继续引进国外的技术，尤其是在上个世纪末的时候，我们引进了二百多项是重产品轻零部件，主机的引进，轻了零部件的引进，所以鼓励有关国外企业在国内建厂。第二零部件企业进行自我加强改造。第三主机厂自建液压原件及系统技术进步。这是十二五提出特别强调零部件的生产，尤其是液压泵，发动机这类东西。